2013年9月20日 星期五

成績、成績,多少悔恨因汝而生


我最不願意見到的情況,終於還是發生了。不論我如何費盡心思,告訴同學們成績真的不代表一切,你們就是聽不進去。

你們問我,有沒有被父母揍過?不但是揍,還曾被趕出家門過呢!那是因為我真的太頑皮了,父母在外辛苦一整天,回到家還得面對我這個髒兮兮的孩子,以及收拾一切我能動手拆卸,卻裝不回去的東西,除非他們有菩薩心腸,否則,怎能不挨打?但真的,我的父母真的從來不曾因為我的課業成績不好而揍我。倒是有一回,我的小學導師告訴我姊姊,她發現我並不認真識字,只是記得課文的讀音,然後一路唸下去。她若問我課文中任一字詞時,我必須從頭唸起,直到她指定的字詞為止我才能回答出來。這件事被我的母親知道後,我媽是勃然大怒,要我在她的床頭櫃前,看著課本,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出來,一旦寫錯字,小藤條馬上就落在我的手指上,你們能想像那是什麼樣的痛。

我不會說今天我能夠站在講台上和同學們討論科學是被我的母親打出來的,事實上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我的母親就不曾再打過我了。可能是印象太深刻,為了不想重蹈覆轍,我自己就變的像是一部全自動機器,所有老師交待的功課,沒有一項需要雙親督促(事實是他們也沒有那個閒工夫),我自動就會完成。這期間成績當然有起有落,但父母看我的學習行為實在也沒啥可挑剔的了,因此就不再擔心我的課業,然後我就一路從小學、中學、大學到研究所,一唸唸了十八年的書。
 

我想傳達什麼訊息給同學?信任。為人父母者,沒有不關心自己孩子的。他們莫不希望同學們能健康的成長茁壯,不幸的是,現在的環境誘惑太多、人心太壞,父母的關心轉而變成擔心...

同學,你們曾經擔心過什麼嗎?擔心的滋味好受嗎?一點兒也不!長期擔心某件事,是會讓人生病的。你們的父母為何要打人?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沒有正常人喜歡暴力!他們之所以會因為你的成績退步而揍人,是因為他們太擔心了。擔心你像我一樣學習不認真、擔心你交了壞朋友影響課業、擔心你沉迷在某種物質世界的誘惑裡無法自拔…同學啊,你們忍心讓愛你們的爸爸媽媽,成天擔心受怕嗎?請你們成為一位值得信賴的人,讓父母相信你。說服他們:一時成績的起伏,只是考試技巧有待訓練,並不是我不夠認真;我還有好伙伴相互砥礪;我有良好的生活作息與嗜好(閱讀、音樂、繪畫、寫作…)。能讓雙親脫離痛苦深淵的,就是你,同學。

所以,同學請別再哭泣。也許你自我期許過高未達理想你難過的想哭;也許你想到父母的責罵讓你心痛的想哭;也許父母的家法打在身上讓妳痛的想哭,但請記住,最痛的是你的父母。同學,請擦乾你的眼淚,然後用堅定的眼神告訴父母:我不能保證我的課業成績一定符合你們的要求,但請相信我,我會認真踏實的過我的每一天,而且言出必行。

 後記

這篇文字我想強調的是,盡心盡力。我非常討厭一句話:要做就做最好的,否則就別做。這簡直是鬼扯!任何人都有極限,當你自認以目前自己所能,考慮了目前你能顧慮到的所有條件,並且盡了全力去完成一件事,那就是最好的結果。如果前面那種說法成立,而我們也假設建中、北一女是最好的,那好了,這兩所高中大約只會收2500個最好的國中畢業生,其他學生注定不會是最好的,那要這些學生怎麼辦?反正不可能是最好的,算了,去玩吧,讀什麼書?能用這種態度面對自己漫長的人生嗎?

我的主題中用了悔恨二字,你能體會我的用意嗎?多少父母後悔自己太過要求孩子的成績?多少孩子因為成績而怨恨原本應該感謝的人?成績是個學習狀態的指標,絕對有它的意義,但是大家似乎都忘了,而且幾近瘋狂的追逐高分。我只是想告訴那些認真過日子的同學,真的夠了。能夠一路順風固然可喜可賀,但是偶遇波折險阻,更能鍛鍊自己的耐力,並激發出未知的潛能,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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